“这,这该如何是好?”关平狠狠地抓了抓头发,发髻松散,咬牙道,“想先帝和父亲辛苦一生,才挣下这半壁江山,如今竟被这些后辈所坏,真是气煞人也。”
“急也无用,气也无用!”刘封深深叹了口气,一夜思索,他也想通了许多,言道,“如今老一辈文武大多不存,你我身兼重任,当此之际,更要冷静,不可鲁莽出错。”
“这我如何不知?”关平恨恨地锤了几下柱子,怒道,“我只是怒其不争,反而添乱,如今局势每况愈下,等陛下遇难的消息传开,岂非天下大乱?”“此事由我来处理!”思索片刻之后,刘封下床换着衣服,吩咐道,“朝堂及各处之事,不用你管,我只要你保证荆州民心稳定,小心防守东吴和豫州魏军,守好每一处关隘
,你可能做到。”
关平抱拳道:“大哥放心,若是丢了一县一地,我便提头来见!”“提头你怎么来见我?”刘封扣着扣子,回头瞪了一眼关平,缓缓道,“你如今也是镇守一方的大将,可不能再像往常一样,凡事要再三斟酌,与属下多做商议,持重沉稳,
方为上将!”
“是!”关平正色答话,上前帮刘封穿上衣甲。刘封吩咐道:“你即刻派人告知杨仪,交州远离建邺,又被南郡隔离,人心必定松散,这几年他与岭南各处结交,必定熟悉内情,设法引发交州内乱,吴兵没有援军,刘阐
便无能为力,益州及南中之事,我自会去处理。”
顿了一下又补充道:“还有,洛阳之事,可叫陈楚尽数告知杨仪,待南中之事了结,再回襄阳上任。”
“明白!”关平都一一记在心中,眼下荆州的局势倒还稳定,益州的情报至今还未送到,实在让人担心。
“我眼下担心的还是永安,”刘封整理着行装,忽然抬起头来,看向西方,“吴班如今为永安太守,而刘永又是其外甥,一旦吴班被说动,起了异心,局面便不好收拾了。”自从吴懿去世之后,吴班便接管了白帝城的防守,此处是进入西川的咽喉要地,随着荆州平定,虽然不如先前重要,但过往客商无论从水路还是陆路,都从此经过,战略
意义还是极大的。先前叫吴懿和吴班守永安,是因为二人本就是皇亲国戚,十分可靠,但突然的变化,却让局面变得复杂起来,一旦吴班背叛,起兵支持刘理,那可是整整五万正规军,不
容小觑。刘永和刘理造反,刘封之所以不让各地出并打压,就是知道他们手中的兵力不过是散兵游勇而已,大多数都是各个支持他们的世家组合起来的私兵,作战能力有限,威胁
也不大。
但留守永安的这五万精兵,可就不同了,这可是正规训练的兵马,虽然算不上精锐,但绝对有一战之力,吴班也有统兵之能,一旦他动摇,势必就要大动干戈。
关平言道:“永安暂时还未有消息传来,大哥到了江陵之后,可再打探,如果需要兵马,尽管派人来报信。”穿戴好之后,刘封和关平出门,见专轲等人也已经准备完毕,来到前厅草草喝了两碗粥之后,在昏暗的晨光下离开了襄阳。@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