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的就是啊,早一点,你的兄弟还能留下来不少。”薛瑞天也走过去围观了一下,“啧啧啧,你的固执呀,不止让你的兄弟受了这么大的罪,还让他们丧了命,这可都是你的罪孽。你们段氏不是信奉佛祖吗?你说像你这样罪孽深重的人,还配在佛祖面前侍奉吗?佛祖还会把你当成他的信众吗?”
“够了!别说了!我招,我招还不行吗?”首领重重的叹了口气,“我……”
“等下!”沈茶朝着他摆摆手,拿起之前的口供翻看了一下,又看看端着几个大火盆进来的影十五和梅林,“这边放两个,剩下的都放在副帅大人和晏伯那边。”
“是!”梅林放好了火盆,把手炉塞给了沈茶,就拉着梅竹默默的退了出去。
“你叫……段兴虎,那个给你传递消息的人叫……段兴龙……”沈茶微微皱眉,“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?”
“同父异母的兄弟,他是我的嫡兄。”
“哦!”沈茶点点头,“你们跟段氏王室什么关系?”
“出了五服的亲戚而已。”刺客首领……哦,不,是段兴虎苦涩的一笑,“没有其他的关系。”
“终归是姓段的,怎么着也是皇亲国戚。作为皇亲国戚,不好好在大理享福,跑到我们这个冰天雪地的边关来做什么?”看到影五回来,沈茶问道,“那个段兴龙人呢?抓到了吗?”
“没有,我们晚了一步,找到他的时候,人就已经死了。”影五给大家一人倒了一杯姜汤,还很贴心的准备了热热的点心,“不仅人死了,他所有的东西都被烧了个一干二净的。”
“死因呢?”沈茶喝完了姜汤,把碗交给影五,“他周围的邻居怎么说?”
“经过仵作的初步验看,是自尽。”影五把大家的碗都收在一起,放进了一个小筐里面,“他住的特别的偏僻,那个地方,无论白天,还是晚上,都没有人去,所以,也没有什么邻居可言。”
“看来是听到了风声,提前自我了断的。”沈昊林看看段兴虎,“你觉得你的嫡兄会自尽吗?”
“我……”段兴龙摇摇头,“我跟他不熟,所以不太清楚。”
“不熟?”沈茶冷笑了一声,“你们可是亲兄弟,居然跟我说,不熟?你不觉得很可笑吗?”
“沈将军,我说的是真的,我跟嫡兄真的不熟。”段兴虎扯扯嘴角,“都到这个份上了,我也没有骗你们的必要了。我们虽然是兄弟,但一个嫡出、一个庶出,自然是不能同日而语的。在我们段家,庶出的孩子除了名头好听一点之外,跟仆役也没什么区别。要不然,同样是暗探,他可以躲在后面指挥一切,而我就要为他冲锋陷阵。”
“这么看来,这样的恩怨情仇还真是不分国家呢!”沈茶看着段兴虎,“所以,在你们这些人里,他是主,你是辅,他所下达的命令,你必须要毫无异义的遵从,是吗?”
“是。”
“那么,这次刺杀耶律南,是他的意思,还是段王的意思?”
“可以说是他的意思,也可以说是段王的意思。”段兴虎轻轻嗓子,又继续说道,“我们来之前,段王就授予他便宜行事之权,意思是如果可以挑起夏、辽、金的纷争和摩擦,完全不用请示,可以先斩后奏。这一次刺杀的不单单是耶律南,辽、金边关也同样有人遇刺。”
“呵!”薛瑞天冷笑了一声,“这个段兴龙还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啊,他以为夏、辽、金跟他一样没脑子吗?看不出来是有人故意挑起事端,栽赃嫁祸啊?他这么做就不怕被报复?段王真的能承受来自三国的怒火吗?你确定你的嫡兄……不是成心坑段氏吗?”
“侯爷,段兴龙就是因为承担不起这个后果,所以……”沈茶冷着脸,看着段兴虎,“才畏罪自杀的。”
“这个……这个,我也不知道,沈将军,我说过了,我们不熟。”
“反正他的人已经死了,你们熟不熟就没什么太大的关系。”沈茶用鞭子轻轻抽打了一下面前的桌子,“现在的案子说完了,我们来聊聊十年前的那桩案子。凤家的那批金子,是你们抢的吧?”
“是,是我们抢的。”段兴虎点点头,“但不是计划好的,而是我们临时决定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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